sagmaria

我想,左肩有你,右肩微笑;我想,在你眼里,撒野奔跑

小幸运-05(薛洋 X 晓星尘)

送给 @不二不舞 ,打滚求曦江记~~~

来我们一起修仙~~~


05


打完了3盘隔壁的愣是输得不服气,最后逼着薛洋他们请宵夜才作罢。

王二麻子见薛洋又不回寝室,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,“可以啊,洋哥,你真的被人包养了?”

“包养你妹!”

“你看能让我过去打个地铺吗,这么晚了,我怕回去大妈骂人。”

薛洋努努嘴,“隔壁都在呢,你怕什么。”

“他们准备包夜,我怎么能跟他们同流合污!”


薛洋把王二麻子放他肩膀上的爪子给拎下来,“好走,不送。”

“重色轻友。”王二麻子见薛洋死活不肯带他去,给了他四字评语才放他离开。


薛洋回来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,他尽量放轻动作,躺到床上了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晓星尘,差点吓一跳。


晓星尘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,正看着他。薛洋没有开灯,用自己的手机屏照明,结果这种惨白的光让晓星尘脸色有些发灰,再加上他失去焦距的漆黑双眼,看得薛洋心里直发毛,那个不愉快的梦境又出现了,薛洋忍不住仔细观察晓星尘有没有双目流血。

还好,没有。


“你醒了?”薛洋勉强搭话。

晓星尘嗯了一声。

薛洋觉得晓星尘应该是有话说的,但是晓星尘嗯了一声之后又没了下文。

薛洋将手机锁屏,房间陷入黑暗,看不清晓星尘的脸让薛洋放松了些,但他仍然情不自禁地感到紧张。


“不是的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我不是刚刚醒,我是一直没睡着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本来想说刚醒,但是你不是跟我说不要考虑的太周全,所以我想,还是跟你说实话好了,我没睡着。”

“有事情?”

“没什么,只是你一个学生,半夜在街上游荡,我想你父母知道,该着急了。”


薛洋在黑暗里露出一丝冷笑,“幸好他们不知道。”

他想了想,忽然觉得心中一暖,晓星尘他,不会是担心他所以没睡着吧?


薛洋并不是曲解晓星尘的意思,只是茫茫世界,有个人担心你,牵挂你,总还是令人高兴的。


“笔试怎么样?”

“啊?”

“你不是说今天有一场招聘吗?”

“哦,招聘啊,就那样吧。”

“到现在为止,你拿到过offer吗?”

“没有,”薛洋有些糊涂,晓星尘今晚的话题可真是天马行空,如果他不是很想睡觉,倒还想跟他聊一聊,“你深更半夜不睡觉,就想跟我聊这个?”

晓星尘想了想,谨慎地措辞,“我怕你因为照顾我而耽误了正经事。”

“没关系,我可是大神,拿过——”说到这里薛洋又想咬断自己的舌头,我让你显摆!拿奖的是薛洋,很容易就查得出来!“——拿得起放得下,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。”薛洋随便含糊了几句,想混过去。

晓星尘好像没有在意薛洋满嘴跑火车,“真是对不住,你本来是好心好意帮助我,却让你陷入了这种麻烦之中,说到底,都是肇事者的错。”


薛洋的心咯噔一下,“肇事者,有线索了吗?”

他等了半天,都不见晓星尘回答,等他扭转身一看,晓星尘似乎已经睡着了。


不是吧,我刚刚清醒,你就睡着了?


薛洋揪紧了身下的床单。

到底该怎么办?

他原本以为这一切都很容易的,瞒天过海,拒不认账。


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个足够冷血的人,他应该心如磐石,嘴硬到底。也许是受害者距离他太近了。


也许是因为他变贪心了。

他不但希望晓星尘恢复如初,还希望晓星尘原谅他。


可是他却连恳求原谅的真相都不敢说出口。


时间拖得越久,他就越不敢说。


他已经过了最佳坦白时间,他现在顶着救人的光环。


如果晓星尘知道身边的人就是害他失明的人,他们还有机会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吗?


薛洋不敢继续想下去了。


——


薛洋把豆浆和油条放在晓星尘触手可及的地方,他昨天没睡好,黑眼圈很明显,但是晓星尘看不见。

“是巷子口那家炸油条的吗?一个穿条纹衫的老头?”

薛洋点点头,想起晓星尘看不见,“是的。”

“他们家油条火候挺好,虽然油不咋地,和隔壁的糊汤粉简直是绝配。”

“那明天吃吧。”

晓星尘点点头,“我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

“你的手机,昨天太晚了,没来得及给你。”薛洋往他手里塞了个老式手机,“我顺便买了个卡槽,可以直接用你的SIM卡。”

晓星尘道谢,熟悉的开机铃声让他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。


薛洋装上了卡之后,晓星尘试着给薛洋打电话,前面两次都错了,有一次甚至薛洋甚至还没来得及帮他挂断,对方就接通了。


第三次,明显熟练许多的晓星尘一下子就按对了。


“不错不错!孺子可教!”


“很久没用这种按键了,感觉还有点奇怪。”

“那是,卖手机的都问我是不是给爷爷买的,看看这才几年时间过去……”


两人又说了一阵,薛洋帮晓星尘设置了好几个通话快捷键,罗队位高权重,设置成了1,薛洋偏心眼的把自己设置成了5,5的按键上有个凸起的小圆点,从使用程度上来说,反而是这个最方便。


“你看,这样就可以快速拨号了,”薛洋掰着晓星尘的手指,在1和通话键上分别按了按,电话通了。不愧是老人机,隔老远都能听到罗队的声音。


“晓星尘,你眼睛好了?”

“没有,我换了手机。”

“好好好,你安心在家里养病,明天去医院复查,我给你派车!”

“不用不用——”


两人在电话里寒暄了几句,薛洋在一边削苹果,没有回避。


他们的对话简单而且日常,没有说任何关于肇事者的事情。薛洋放下心来,也许他是多心了,事情到目前为止都很顺利。


他用牙签穿了苹果,递给晓星尘。

晓星尘脖子上挂着手机,薛洋存了点小心思,并没有把挂绳上的黄色五角星卡通挂件取下来,给晓星尘无端平添了一丝稚气。


“明天去医院复查,你有时间吗?”

薛洋拍拍口袋,“没时间也要抽时间,雇主有事情,我当然要效劳。”

晓星尘笑了笑,语气变得轻柔,“要是结果不错就好了,几天没见这个世界,挺想念的。”

薛洋心中的愧疚排山倒海袭来,却故作轻松,“没事儿,吉人自有天相,我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,准能逢凶化吉。”

他这话倒让晓星尘想起那个算命的瞎子,晓星尘虽然觉得瞎子居然能准确地说中自己会失明很神奇,但并不打算就此放弃科学的世界观,全身心投入到玄学中,令他更为在意的,是瞎子的后面那句话:


“也许今天,最迟后天,你就要跟我瞎子一样咯,不过那个年轻人也是个可怜人,先生你是善良的人,就拉拉他一把,不要怪他,帮他走上正路吧,人生的路,关键的也就那么几步,一步都不能踏错啊!”


如果瞎子的后半句话也是对的,那么,这个年轻人,十有八九是自己身边的小伙子了。


“其实我想复明,还有另外一个原因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其实我看到了他的脸。”

“谁?”薛洋下意识地问。


“撞我的人。”


薛洋惊异地看着晓星尘,如果还有第三人在场的话,薛洋的表情无疑会令他陷入极大的麻烦。

他还没有学会短时间迅速地作伪。


“他长什么样?”他问,声音都有些发颤。

晓星尘努力回忆,“我只知道是个男的,很年轻,应该不会超过25岁,服装发型也很普通,不是什么杀马特,至于长什么样,我可真是没法描述,”晓星尘的眼睛被可笑的卡通眼罩挡住,薛洋只有从他露出来的下半张脸中窥探表情。


晓星尘无疑是放松的,自信的,对前途充满希望。


“当时虽然情况很危急,但是我可是交警出身,观察力一流,虽然只是短短一瞬间,但是如果复明的话,我有信心把他认出来。”


“你怎么——”薛洋想说,你怎么不早说!早知道你看到了我的脸,我觉得选择坦白从宽那条路!

“——你怎么,那天在医院没说?”

“当时我有点懵,而且,我想给那个年轻人一个机会,他大概是第一次遭遇这种事情,我想,他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,等他平静下来,没准会选择自首。”

“那你会原谅他吗?”薛洋哑着嗓子问。

晓星尘朝他的方向微微侧首,他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用问题代替,“如果是你,你会原谅他吗?”

“……”


晓星尘又追问了一遍,“如果一个人害你永远看不见这个世界,你会原谅他吗?”

“我不知道,”薛洋有些狼狈,他知道自己撒了谎,他不是度量宽宏的人,他绝不会原谅给自己带来如此痛苦的人。

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,薛洋觉得自己大概会毫不迟疑地以眼还眼。


“我觉得你会。”晓星尘说,“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善良的人。”


薛洋的心好像被人狠狠捏了一下。


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。


晓星尘坐在沙发上,薛洋觉得他的目光穿过眼罩,和自己对视,他看上去又变得有些像不沾烟火的圣人。


“我不会,”他忽然开口,“我睚眦必报,小肚鸡肠,心狠手辣,我不会原谅他的。”然后他盯着晓星尘,慢慢地说,“你还没有回答我,你会不会原谅他?”


晓星尘伸出手,“还有苹果吗?”

薛洋给他递苹果的时候看到了刚刚削苹果的刀。


晓星尘知道肇事者的模样,一旦他恢复视力,自己就完蛋了。

除非他永远看不见,或者永远说不出话来。


薛洋记得自己看过的武侠小说里,有很多种让人看不见或是不能说话的办法。


他又戳了块苹果,递给晓星尘,“你会原谅他吗?”语气里有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哀求。


晓星尘还没有回答,薛洋的手机响了,是苏涉。

薛洋离开客厅,跑到阳台上,苏涉约他见面,越快越好,薛洋同意了。


“女朋友?”晓星尘问。

“没有,同学电话。”薛洋说,“干嘛这么问?”

“因为你离开客厅接电话,我想大概是有点不方便。”

薛洋干笑两声,“我要出去,晚上不知道几点回来,你饿了叫外卖吧,快捷号码是9,记得吧?”


晓星尘点点头,“能帮我把CD打开吗?一个人在家里怪无聊的,想听歌。”

“哪张?”

“世界交响名曲,放在最上面的。”


薛洋看碟子确实有些划痕,可见听得次数很多,他装入CD,轻柔的乐曲声流水般淌了出来。


薛洋走了之后,晓星尘还是静静坐在沙发上,一直到第二首曲子放完,第一首天鹅湖组曲节选是11分钟多点,第二首约翰施特劳斯的小圆舞曲是12分钟半。


晓星尘摸索着拨通了上司的电话,“罗队吗?他已经走了,你们可以过来了。”


————


“都说到这个份上,他都没有去自首,晓队,你跟这个人在一起太危险啦,赶紧想个办法搬出去吧?”

罗队横了bobo头一眼,“搬出去干什么?”他又客气地另一个人说,“宋队,我们都是站马路的,论办案,还是你们更专业,你说现在该怎么办?”

被称为宋队的警察十分高大,面目英俊,他把目光投向一边沉吟不语的晓星尘,“星尘,”他和晓星尘是大学同学,十分熟捻,“其实案子已经很清晰了,薛洋涉嫌撞人逃逸,我们可以直接逮捕他,我知道你是想感化他,但是你也看到了,他根本没有去自首的意思。”


晓星尘心中闪过许多画面,从一言难尽的火锅,到薛洋细心准备的牙膏,还有他擦拭自己的脸和手时不轻不重的力道,他只不过和薛洋共处了48小时不到,但是他们之间的许多细节竟然可以让他的回忆如此丰富。


“我看那个小子也真是笨,他以为自己报个假名字就万事大吉了,还不是被我们查了个底朝天!家属区那帮老太太眼睛毒的很,别说是一辆陌生车停过去了,就是一只流浪来的苍蝇进了院子,他们都能发现!”BoBo头朝宋岚投去热烈的目光,“宋队你们真是厉害!这么快就查清楚了!”


“还好,撞击痕迹什么的都很明显,主要还是感谢一线同志的走访,不过家属区的居民也很配合我们的工作。星尘,如果你坚持要给他一个机会,也不是不可以,毕竟你才是当事人,但是我不建议你继续跟他住在一个屋檐下面,你今天对他透露口风,我怕他会有什么过激行动,许多犯罪分子都是愚昧自大,你再认真考虑一下。”


“他不过是个快毕业的学生,如果留有案底的话,后半生就完蛋了。他从孤儿院出来,能够读大学不容易,我想还是——”


“哎呀,晓队,你都替他想很多啦,要不是你拦着,昨天他就得在拘留所过啦!”BoBo头见晓星尘还是想放人一马,急忙说。


晓星尘朝她看过去,虽然隔着眼罩,但是BoBo头还是感觉到晓星尘有些责备的意思,“我没有报案,这件事连民事纠纷都谈不上,我会想办法跟他和解的。”

罗队被他弄糊涂了,“晓星尘,你说反了吧?你们这是谁跟谁和解啊?”

“他确实是肇事逃逸,也确实没有自首,但是他有悔改的意思,我能感觉得到,他能回到现场查看,说明他还有点良心,他这几天照顾我尽心尽力,也是他极力弥补的表现,他不肯承认是肇事者,我能明白他的苦心,他一个学生,被父母遗弃,根本没有经济来源,学费都是贷款和打工凑上的,他根本无力负担我的赔偿费用。”


“星尘,这话就不对了,一个人日子过得苦,并不能成为他犯罪的理由,一个过苦日子的学生,怎么会有私家车?而且我们查过了,那辆车登记在一个叫苏涉的人名下,薛洋本人连驾照都没有,他不过是个驾校的学生。无证驾驶、撞人逃逸,任何一件事都可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而且今天在这里的都不是外人,我就简单说一句,苏涉也不是普通人,经侦那边在跟他,星尘,薛洋在跟他打什么交道我们不清楚,但是苏涉不会无缘无故把车给他,你再考虑一下。”


宋岚的话犹如一记重锤,晓星尘忽然明白了瞎子说的帮助是什么意思。


帮他走上正路,不止是原谅他。


还要帮他远离苏涉。


“我觉得他快开口了,我想再给他点时间。”


大家见说服不了晓星尘,都有些无奈,但是晓星尘就是这样的性格,虽然平时很好说话,待人接物都很温柔,一旦决定了的事情,很难改变。


“另外就是,把家里的监视设备撤了吧,我觉得我很安全。”

“晓队!”

“薛洋过来就是为了照顾我,他不是为了谋财害命,他也不会杀人灭口,更何况,”晓星尘说,“我也不想被人监视。”


“晓队——”

“监视设备是你们调查取证用的,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,我不会起诉薛洋,我也不会追究他的责任,他的错误也远远没有到提起公诉的地步,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,你们放心,我有分寸的。”

“罗队——”Bobo头冲着自己领导喊了一声,罗队摆摆手,“都撤了。”

宋岚转头过来看着他,两人对视一眼,彼此心照不宣。


——-


“这么快就有事?”薛洋对苏涉谈不上仇恨,但是多少有些迁怒,如果不是那辆车,他现在也不用背负这么大的精神压力。


“我刚接了个活,一个客户,想要些资料。阴虎符现在还不完善,不能批量下载,所以我准备给你点零活。”

薛洋咬着杯沿,“哪方面的?”

“金融数据。”苏涉说的很隐晦。


薛洋瞪大了眼睛,入侵银行系统他只在电影里见到过,现实中这么操作显然风险极大,而且银行的网安人员也不是吃干饭的。

“你放心,不是银行系统,一家互联网金融公司,我的客户是它的竞争对手,名字我不方便透露,我们也不抢钱,只是套取一下客户信息,然后……给他们发个短信。”

“让他们觉得自己的钱在那家公司不安全?”

“是的,只是查找和复制的话,应该比改写要容易吧?”

薛洋耸耸肩,“多久?我想知道对方公司的详细情况,防火墙类型,相关设置。”


苏涉递给他一个卡,薛洋乍一看还以为是银行卡,后来发现是个卡片式U盘。


“我可是费尽心思才弄到这么一段代码,你好好研究一下,三天后给我交货。”


“酬劳呢?”


“我现在带你去过户那辆车。”


“你上次不是把车给我了吗?”

“上次是使用权,这次是产权。”


薛洋笑得露出了虎牙,身子仿佛粘在椅子上一样,没动,“不如我把车卖给你折现。”

“你出价多少?”

“10万。”薛洋盘算了一下, 10万块,如果晓星尘的眼睛能够恢复的话,10万块赔偿应该够了,怕就怕那个血块迟迟不退,那就有点麻烦。


“你知道这次客户出价多少?”


“我不知道。”薛洋一副关我屁事的表情。

“也不过20W而已,你一下就要分掉一半,其他人怎么办?”

薛洋并没有松口,他虽然没有进行过这种利益性质的黑客入侵,但是他常逛论坛,苏涉说的这个价格,有些水分,有些公司会把客户资料贱卖,但是作为互联网金融公司,有些数据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,意味着公司信誉和能力,说什么也不会泄露。

薛洋怀疑苏涉并不会把原始数据给客户公司,只是收钱干活,一次性的事儿,而他手里的客户数据,还能再利用。



薛洋把车钥匙放到桌上,如果苏涉把车拿回去,也不是什么坏事,“车我停学校了,你是自己去开,还是等我拿了驾照给你送回来?”


苏涉慢慢把钥匙攥在手心,“三天之后你把程序带着,我这边还有两个人跟你一起,先说好,你要是搞砸了,10万块怎么吞进去,就得怎么吐出来。”


“不额外再赔你点损失?”

苏涉笑了笑,但是眼睛里却没有暖意,“我是个宽容的老板。”


———-


苏涉为人怎么样,薛洋还是觉得有些摸不透,不过阴险狡诈几个字是跑不脱的,但是在经济方面还挺爽快。

10月份,下午天气还热得很,薛洋跑到学校后面的山上随便找了个石凳,凳子比他屁股还热,薛洋骂了句娘,捡了个干净些的草地坐着。


他心里有点烦,什么也不想做,看着树叶缝隙里白云变换。


不远的地方传来有人小声读英语的声音。

大热天的,真是难为这位学子了。


薛洋想,他撞了晓星尘是错,如果他按照苏涉的吩咐,用这种方式获取了利益,再进行赔付晓星尘,是将功抵过呢,还是错上加错?


于晓星尘,应该算得上是弥补,但是对于他本人,用一句老套的话说,朝罪恶的深渊又滑去了一点点。

最终他会越来越漠视法律,直到身陷囹圄。


薛洋没来由地想到了Cherry,他之前从不为这件事情后悔,现在看来,Cherry的事情就像是一个开关,一旦触发,他就走上了一条灰色的路。


也许没有Cherry还会有Berry,薛洋知道自己对这世界的恨意,从得知自己被父母遗弃时的一刻就埋下了种子,这么多年过去,它越长越大,枝繁叶茂。


那团云的形状像极了佛光,薛洋联想到晓星尘,“我觉得你会。”,“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善良的人。”

放屁,老子才不是善人,可是被晓星尘信任的感觉如此之好,以至于他都没办法把心里的邪恶隐藏起来。


因为你信任我,所以我才选择告诉你实话。


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。


可是薛洋现在很矛盾,一方面他受不了晓星尘的信任,所以破罐破摔,告诉他自己的真实面目,另一方面,他又希望在晓星尘的心里,自己的形象能够再完美一些。


晓星尘真诚的相信他的好,不过那个滥好人看谁都戴了滤镜,世界上简直没坏人。薛洋想,幸好他不在什么刑警支队或者派出所,要不然怎么开展工作,靠一腔善意,是不能击退邪恶的。


薛洋无意识地摘下身边的草叶,晓星尘还没有回答他,究竟会不会原谅那个肇事者。


【我本来想直接更完的………………可是时间好像不够,剧情进度也比我想的慢了点,预计下章完结吧……毕竟虎牙的马甲已经掉了……虽然他自己不知道~~~】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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